蜉蝣

【贺兰×新民】遇见你 3

角色OOC,私设如山,原剧中的角色会不断出现,剧情进展缓慢,小学生文笔,所有的锅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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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新民醒来的时候晕乎乎的不知道自己在哪,感觉背后暖暖的便不自觉的向着温暖处蹭了蹭,身后的贺兰静霆察觉到自己怀里人的动静,无意识地收紧了搭在对方身上的手臂,把脸往身前人的脖颈里拱了拱,又滑进了深沉的梦乡。

这时候新民的意识慢慢回笼,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后背贴着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膛,对方的腿以一种让人脸红的姿势和自己的纠缠在一起。新民的腰很细,贺兰静霆一只手搂住绰绰有余,另一只手横跨过他的胸膛,把他整个人嵌在自己身体里。

新民浑身僵硬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现在手臂的主人正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丝毫没有意识到新民的尴尬处境。他在尽量在不吵醒身后人的情况轻轻往床边蠕动,结果刚在两人之间扯出一道缝隙就听到身后一声慵懒的:“早……”

缓慢移动的身体凝固了片刻,新民面红尔赤的继续爬到床边站起身,“早!”他觉得自己耳朵发烫,“我去洗漱……”

 “嘶!”新民仓皇地逃向洗手间的途中,一脚踢到了桌腿,他倒吸一口气,憋住想要脱口而出的尖叫,一瘸一拐地躲进了洗手间里,关上洗手间的门才捂住脚趾隐忍地呻吟出声,一边埋怨自己真是笨手笨脚,一边后知后觉地想到反正贺兰静霆也看不见,不知道自己慌张个什么劲儿。贺兰静霆坐在床上听着新民的动静,心里的笑意像石子落进水里一圈圈散开,这个人怎么这么可爱啊,他突然就想到以前自己养的狗不小心吃了蜜蜂,脸肿的那么大,他看见小狗可怜巴巴的样子又心疼又想笑。

窗外的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新民站在落地窗前给打工的餐馆和工地打电话,工地肯定是停工了,餐馆老板告诉他台风预警升级为红色了,餐馆今天停业。一天不工作就一天没有收入,新民烦躁地抓抓头发,又给耀婷去了个电话,耐心地询问她今天感觉怎么样,叮嘱她记得按时吃饭,要注意休息,最后告诉耀婷今天天气不好可能不能去医院看她了,每次和耀婷打电话新民都觉得自己变成了老妈子,絮絮叨叨有嘱咐不完的话。电话刚挂断就又响了起来,房东两个字在屏幕上闪的刺眼,新民轻叹口气接了起来,

“喂?姐,怎么了?”

“新民,你在哪呢?”不知道房东大姐在哪,电话里一片嘈杂。

“呃……您说事吧。”

“咱们那片街区都是危房,昨天半夜……老树倒了,正好砸到你住的阁楼,本来之前你那屋……就该修了,树倒下来砸坏……,现在……没办法住,我们都被转移到临时安置点了,我昨晚一直……你都是关机,吓死人了。你现在……在哪呢?”不知道是不是信号不好,房东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就先……”

“信号不好,您说什么?”

“……总之先别回家了啊!”新民还没来得及回答,电话就断了。

挂了电话新民觉得脑仁儿疼的厉害,住的地方本来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有一张他母亲的照片,对于新民来说,那照片是他母亲存在过的唯一证据,是他暗无天日的童年和少年时期仅剩的微光。从来到这个城市他就在幻想,也许哪一天走在街上就能看到照片上的女人从对面走来,她眼角的皱纹都会带着温柔的笑意,她的声音肯定是亲切和煦的,她的双手也一定是干燥温暖的,只是这么想想,新民就觉得再辛苦的日子他好像都可以熬过去。面无表情的新民看着窗外的疾风骤雨,想的全是不知道房子被砸成啥样了,只希望还能找到母亲的照片,他无意识地抠着胳膊上已经轻微结痂的伤口,心绪丝丝缕缕地飘散在雨里。

贺兰静霆一直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听新民打电话,他耳朵也很好,电话里人说的什么都听得一清二楚,“怎么了吗?”

“嗯?”新民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感觉你心情不好。”

“雨什么时候能停?”没理会贺兰静霆,新民自顾自地问。

贺兰静霆垂眸思索片刻,“傍晚的时候雨应该会变小吧,过来坐会吧。”

“我得回家,”新民咬了咬嘴唇,“能不能借你的车?我回一趟家马上就把车开回来还你。”

“现在出门?车你可以开走,但是这么恶劣的天气开车出门也太危险了!而且我看不见,也没办法陪你一起去。”

“我自己去,很快回来。”

“嗯……可是今天宽永和修鹇没办法过来,我自己在家……”贺兰静霆想了想嗫嚅道,他其实就是不想让新民冒着危险出门,于是就找各种理由想把他留下来。

新民又看了眼窗外,雨下得大的像天都漏了一样,如果自己回家还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又回头看了看贺兰静霆茫然的眼睛,新民异常纠结地走到沙发前坐下。

他刚坐到沙发上,旁边贺兰静霆就抓住了他的胳膊,“你流血了?”

“啊?哪里?”新民低头看到结痂的伤口被自己抓破了,渗出几颗血珠,“哦,没事,胳膊之前的伤口不小心抓破了,我去擦下。”

贺兰静霆抓着新民没让他动,手指轻轻滑过伤口,碰到了滑腻的血液,手指掠过伤口的瞬间新民受惊般挣了一下,贺兰静霆如梦初醒般松开了手,“抱歉。”他有点懊恼地皱起了眉。

新民没吭声,深深看了贺兰静霆一眼,起身去了洗手间。

贺兰静霆听着新民离开的脚步声,把沾血的手指放到鼻端仔细嗅了嗅,是他之前手腕沾到的味道没错,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掉指尖的鲜血,那甜美馥郁的味道在味蕾上炸开,世间最美味的珍馐也不过如此了吧。

他抗拒着把新民摁在洗手间里舔舐他伤口的冲动,赶紧起身去厨房洗了洗手。感受着流水滑过指尖,贺兰静霆突然想起上次吃东西的事情,鬼使神差地摸索到冰箱跟前,从里面找出一个苹果犹犹豫豫地吃了一口,他慢慢地咀嚼着,吃的小心而珍重,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烧灼感,也没有呕吐,贺兰静霆头一次因为可以吃东西呢而心情沉重,他眉头紧紧皱起,新民,你到底是什么人?

新民回到客厅的时候就看到贺兰静霆一脸凝重的在吃苹果,他沉默地坐到了餐桌旁,贺兰静霆循声看向新民,乖巧地问:“新民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不用了,”新民仔细盯着贺兰静霆的眼睛,“我问你,你其实看得见对不对?”

“啊?”

“今天没有太阳,所以你其实看得见吧?如果看不见你怎么每次都知道我在哪,还知道我伤口流血了?”

“我白天都看不见,”贺兰静霆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看不见的人其他感觉都很敏锐的,我耳朵和鼻子都很灵。”

新民一脸的将信将疑。

“你吃点东西吧,到现在你什么都没吃呢。”贺兰静霆赶紧转移话题,打开冰箱在里面摸摸索索。

新民紧紧盯着贺兰静霆,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但是看着他略显空洞的眼神和小心翼翼的表情,不知怎么的心里就变得不忍起来,理智和情感斗争了半天,最后妥协道:“我自己来吧。”新民说着走到冰箱前看了看,拿出来一袋面包,随便吃了两口问:“你吃么?”

“我想喝点花茶,你能帮我冲一杯吗?”

“茶在哪?”

“冰箱里有玫瑰花吧,还新鲜吗?”

“有点打蔫了。”

“那拿出来丢掉吧。最下面的格子里有冻在透明晶体里的花瓣对不对,拿一块敲碎,然后和蜂蜜冲在一起就行了。”

新民按着贺兰静霆的吩咐把花瓣水冲好,心里想的全是怎么会有男人喝这么娘炮的东西。

“给。”新民把水放到贺兰静霆手里。

“谢谢。”

“你要是自己在家的话怎么办?”看着贺兰静霆慢悠悠地喝水,新民感觉他根本生活不能自理。

“宽永和修鹇每天都过来,他们会照顾我日常生活。”

“你爸妈呢?”

“……”贺兰静霆顿了顿,没说话。

“没事,你不想讲就当我没问。”

“我母亲在我出生之后就去世了,我和我父亲关系不太好,离开家之后我们就很少联系了。我在想,也许,我父亲有些恨我吧,我总觉得他把母亲的死归咎于我。在我的记忆里他永远很忙,我们很少有时间相处,偶尔在一起的时候他甚至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怎么会呢,可能你父亲只是太难过了,他只是不能接受你母亲的离世,也许看见你总让他想起自己的妻子吧。”新民靠在沙发的一角。

“可能吧,谁知道呢。你父母呢?”

“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出走了,我爸说他打听到我妈在这个城市,就带着我过来找她,不过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找得到啊。”新民嗤笑一声,“然后我上初中的时候我爸就死了。”

“……然后你就自己一个人生活?”

“对啊,一直一个人。”

贺兰静霆觉得有点窝心,最后却也只说出了一句:“一个人坚强的活着,辛苦了。”

新民听到这句话猛地抬头看向贺兰静霆,看着他刀削般锋利的侧颜因为低垂的眼眸和轻轻蹙起的眉头而柔和了几分,突然就感觉心里被什么涨的满满的,满到要溢出眼眶,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他假装咳嗽了几声,试着岔开话题,“这个水你还要再喝一杯吗?”

“不了。新民,”贺兰静霆顿了顿,其实他很想问昨天晚上到底怎么了,但是话出口就变成了“你的玉坠很好看。”

新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胸前的玉,“是耀婷送我的,保平安的。”

“她今天怎么样?我之前听到你给她打电话。”

“还是老样子。”提到耀婷,他心里又觉得有点堵堵的。

“她,是你女朋友?”

“不是,只是朋友。但是我们特别有缘分,耀婷和你说我们怎么认识的了吗?”

贺兰静霆摇了摇头。

新民好像终于打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地说着他和耀婷认识的过程,说着耀婷的善良,自己的歉意,耀婷就像是他的良心,他放弃了之前的工作,然后想尽办法对耀婷好,就是想要留住这份善良,新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着这么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说这些话,但是面对贺兰静霆的时候他的确感觉到一种莫名的信任,仿佛认识多年的好友,你了解他的为人,知道他会理解你、尊重你,不会对他自己没经历过的事情妄加评论,也不会绑架给你他自己的价值判断,他会是一个最好的倾听者。

其实之前两个人相处的时候,贺兰静霆一直有些小心翼翼,他总担心自己说的话会不会触及新民不想提及的过去,但是又实在特别想了解眼前的人,所以每说出的一句话都会在心里想了又想,舌尖滚了又滚。而新民则是早已习惯了用不同的面具武装自己,他甚至都快忘记摘下面具应该怎样生活。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会引起贺兰静霆这种身份的人的注意,理智告诉他应该远远地躲开这个和他不属于同一个世界的人,但是却又不由自主的被对方吸引,难道是因为活在黑暗中的生物趋光的本能?两个各怀心事的人都想靠近和了解对方,但是又因为顾虑重重而只能不断在对方的内心边缘试探,真正想说出口的话变成了无关痛痒的寒暄。

但是不知道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还是因为这糟糕的天气,窗外飘摇的风雨隔绝了一切,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二人。

“雨好像变小了。”两个人懒懒地各自躺在沙发的两头,新民坐起来看着窗外说。不知不觉已经傍晚了,他们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一个偶尔看看手机,一个闭目养神,竟然就这样不知不觉度过了整个下午。外面的雨还在下,不过的确不像白天那么骇人了。

“嗯,我也快可以看见了。”

“这么准时吗?到傍晚的时候就可以看见了?”

“是啊,比时钟还准。”

“我觉得现在出门应该还可以,还是想借你的车回家一趟。”

“我陪你一起吧,路上应该不好走,两个人有个照应。”说话的功夫,贺兰静霆的视野渐渐清晰起来。

“行吧,那一起吧。”

贺兰静霆开着车和新民一起离开闲庭街,越靠近新民家在的街区路越难走,好多路上积水太深,车根本开不过去,最后两个人开着车七拐八拐终于开到了新民家附近,一棵被风吹倒的树大喇喇地横在路中间挡住了巷口。车刚刚停稳新民就急匆匆地跳了下去,贺兰静霆见状慌忙撑着伞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他身后,新民察觉到头顶的雨伞转身喊道:“你跟着干嘛?快点回去!”

“我第一次来你家,不请我去家里坐坐吗?”如果两个人没有被风吹得满身雨水,整片街区不是满目狼藉的话,这话还有点说服力。

“你可以下次再来坐。”

“就这次吧,快走快走,雨太大了。”新民第一次知道原来贺兰静霆也可以这样胡搅蛮缠。

两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打算,新民不想让贺兰静霆知道自己家毁了,他想着找到母亲的照片之后去房东在的安置点。而贺兰静霆已经知道新民家不能住了,也猜到新民不会向他求助,所以他决定跟紧新民,不管他要干什么,最后都要再把新民带回家。

到家楼下新民才明白房东大姐的话是什么意思,门前的老树正好倒在他住的阁楼上,压塌了半个房顶。“真是日了狗!”新民骂了句脏话踩着晃晃悠悠的楼梯往上走。打开屋门的一瞬间更是惨不忍睹,屋外的雨从破洞的房顶灌进来,一部分房顶压在床上,床头的桌子被砸的零七碎八。新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磕磕绊绊地走到床边,在被砸得一片狼藉的残骸里翻翻找找。贺兰静霆见状过去帮忙把木头和石块挪开,“你在找什么,我帮你一起。”

“我妈的照片。”

两个人沉默的在一片废墟里刨来刨去,突然贺兰静霆站起身,“是这个吗?”

新民正跪在地上,闻言抬起头,看到贺兰静霆手里拿着一个破碎的相框,照片被水浸湿了,但仍然可以看出上面是一个笑得温婉的女人。他松了一口气,刚准备站起来就听见脚下的地板传出一声脆响,还没来及反应,地板应声断裂。新民住的阁楼是用隔断加出来的,不是实体墙面,雨水泡了那么久,再加上砸下来的房顶的重量,早就不堪重负岌岌可危,他只来得及看清贺兰静霆瞬间瞪大的双眼,便直直往楼下坠去。

“新民!!!!”贺兰静霆飞扑向前想拽住他,但还是晚了一步,手指堪堪蹭过新民的衣角,眼看着他掉向楼下。

新民下落的瞬间还在想着,还好这破房子不是很高。抱着头准备好迎接撞击的瞬间却发现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新民偷偷睁开眼睛,自己周身围绕着淡淡的光晕,这光把他托在半空中,“靠!我什么时候有超能力了!”新民在空中挣扎着惊呼。等他抬眼看见贺兰静霆从楼上探出半个身子,伸着的手上散发着同样的光芒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哦,原来不是我有超能力。

贺兰静霆缓缓把新民放到楼下,然后自己咚咚咚跑下来,冲到新民跟前一把握住了他的双肩,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好几遍,脸色惨白地捏捏新民的肩膀,拉拉他的胳膊,确认眼前的人毫发未损才觉得又找回了自己的呼吸。

新民看着贺兰静霆紧绷成一条线的嘴唇,觉得他攥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是那么紧,紧的让他微微发疼,他努力挣开对方的钳制,握住男人抖个不停的手说:“我没事,我没事,没受伤。”

贺兰静霆尽量稳住自己的心神,把新民搂到怀里,闻着他的气息才慢慢平静下来。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了许久之后,贺兰静霆胸口闷闷地传来一个声音:“刚才什么情况?”

完了,他知道了,他也会像皮皮一样害怕我,躲着我,他也会离开。贺兰静霆觉得自己刚刚才复位的心脏仿佛跌进了无底深渊。

新民感觉到贺兰静霆一瞬间的僵硬,在扑扑簌簌的雨滴里头顶有个声音干涩地回答道:“咱们先回家,回家了我慢慢和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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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阅读!么么哒(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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